【Evak】When you look at me
同居系列第二篇，每篇独立完结。
如果这篇也有些emotional，那都是官方这种大喜大悲断崖式更新的错。Yes NRK I blame it on you.
*
自从Even把电话铃声改成Isak一时兴起录的”Evi！Evi….Evi~~~~~~“三声变调版后，接电话就变成了一件让人有些为难的事。基本上，Isak这个小恶魔把第三声录的最为百转千回，他每次根本不舍得在他全部说完前掐断。”你就是故意的。“他平静地指出这一点，Isak眨起一只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哪有——“用的还是第三声的调子，他无力抵抗，只得对这条小蛇缴械投降。
但今天早晨，事情有所不同。复活节的第一天，他们即将迎来四天长假，Isak还在睡，因为前一晚的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长假，很长的，很长的长假。”Isak意有所指地用食指在Even的小腹上画着圈，Even的自制力一共起作用了0.03秒。）Even半眯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小朋友，用指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他翘起的头发。
*Isak剪了头发以后似乎有点担心他的反应，一直躲躲闪闪地带着鸭舌帽。作为回应，Even为他画了一副短发的半身画，装裱在客厅的墙上，在下面写了”My beautiful, as always”。Isak什么也没说，但Even很满意地留意到他把帽子们都收在了一起，整齐地摆在了他的牛仔衣旁边。*
”Evi！Ev——“电话突然就在床头欢快地叫了起来，Even吓了一跳，一把抓了过来掐掉了铃声。来电显示是Magnus打来，他疑惑地看了几眼，准备下床去接，而此时Isak的手突然揽上来，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Even试着将Isak抱回他的那半边床，”Babe，我去接个电话，你再睡会儿吧。”
Isak丝毫不为所动：“就在这儿接嘛。”
Even叹了口气，用手拽了拽被子盖住isak揽上来的那只手，尽量放低了声音接听了电话：“喂？”
“嘿哥们！”Magnus开心地在那头大喊，仿佛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假期的清晨：“你俩同居小日子过得如何呀！”
Even又叹了一口气，轻声回答他：”挺好的，Isak还在睡。“
”哈哈我知道，我刚刚打他手机打不通。“Magnus毫不放在心上，爽朗地回应道，“Villde那边今晚有个party，她们几个姑娘都会去，你俩去不去？”
Even低头看了眼Isak，后者已经醒了大半，现在正在用手指玩他的喉结。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说道：“我问问Isak，等会儿回复你吧。”
“好呀！我把时间地址发给你，要来啊！我们好几天没见到你们俩啦！“
Even正想礼貌地表达他的感谢，Isak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喉结。一瞬间Even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大脑一阵烟花炸裂，完全不记得自己跟Magnus说了句什么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一个翻身把Isak压在身下。
”昨晚没玩够？嗯？”他用手指轻轻挑着Isak的头发，笑着装作威胁地眯起眼睛。怀里的恋人一脸挑衅地看着他：“昨晚是昨晚的，我现在想要今天的唔——”
**
同居的想法倒是早就有了。Even想不起来最开始是什么时候了——是Isak必须早起20分钟在五人马桶争夺战里拔得头筹（否则就要排在Eskild之后，等待他早晨的193道护肤程序结束），还是半夜Noora的电话声一响起，Isak就一声长叹地拿起隔音耳塞。又或者是，情/动之时isak总要死死地咬着被角不发出过大的声音（他咬被角的样子真的十分性/感，Even想，把这一条加进了”Isak最性.感的50个时刻“排行榜里。）Isak，从来都只是因为Isak，他不想看到他早起顶着黑眼圈两腿虚浮地上课，不想看到他戴着耳机皱着眉头入睡，不想看到他不能生动地表达自己有多情难自禁，而只是在欢/爱结束之后紧紧地搂着Even，一遍一遍用唇语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你知道，我永远都可以搬出去。“有次Even突然说，然后他立刻后悔了——Isak在下一个瞬间转过身来，抓住他的胳膊，睁大眼睛认真地盯着他看，Even知道那代表“绝对不行，我不允许”，Even被这目光盯的无处可逃。之后的那几天，Isak在入睡的时候一直非常紧张地牵着Even的手，仿佛他一松开Even就会在夜黑风高中消失在不知名的远处。
他只好又做了保证——“我不会离你而去，我陪着你入梦。”效果拔群，Isak终得一宿好梦，他却睡不着了，黑夜里的天花板看起来又高又灰暗，他能做的只是把Isak在怀里搂紧一些，再搂紧一些。
**
“沙发套，洗衣机，冰箱除霜剂，漏勺……啊，还有枕头！“Isak掰着手指数着，他负责记录下来。房东留了长沙发，可以坐三四个人的那种，Isak喜欢得不得了——他们在上面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看电视，他最爱的是Isak躺在他的腿上，但恋人却抱怨这样看到的画面都是横着的。
“躺在我腿上，你还想着看电视？“他故意板起脸，嘴上却说着调戏isak的话。
Isak脸瞬间红了。真是奇怪，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介意Even在公共场合牵他的手，搂他的腰，吻他的唇——却会因为一句在他们的家里说的俏皮话而脸红起来。
“咳。”他见好就收，放下笔揽过小猫的脖子，在他红红的脸上轻轻蹭了蹭，”吃了早饭我们就去买家居用品？”
*他们没把Isak的旧枕头带过来。Even试图就这一点提出抗议，但Isak坚持要买一对新的：”那个枕头没办法买配套的了，我们现在是双人床，必须所有东西都是一对。”Even为这个理由亲了他两次，左右脸颊各一次，没办法，必须所有东西都是一对。*
**
Even又拖了几天才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他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最终却只是简单地问Isak：“要不要搬出去跟我一起住？”春季的夜晚，Isak坐在窗台上复习物理，听到这句话物理书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Even不敢分神去看物理书，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脸不停地舔嘴唇。
Isak看上去完全惊呆了，他在一分钟内眨了30多次眼（Even数了），在Even就快被他的眼睫毛迷倒的时候开口说道：“你让我想想。”
——这不是最糟的回答。Even冷静地安慰自己，起码他没有直接拒绝我。
之后他又觉得有些惴惴不安，Isak并未直接回答他要想多久；可能两三天，可能两三年——Even觉得嘴唇有些干涩，从肺里冒出丝丝缕缕的苦味。但好在Isak并未回避他，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仍然自然而然地往Even怀里钻。
你想怎么样都行，Even在把Isak在怀里调整成在一个他坐着舒服的姿势的时候想，我只要你快乐。
**
“Evi！” Isak拿着一个信封兴冲冲地从前厅跑过来，他放下手里差不多写好的购物清单，抬头望着他。清晨的阳光洒下来，男孩儿的影子和笑容照亮了整个家。
“我们的第一封联名信！”Isak高兴地把信封放在桌子上，1克朗的邮票下面压着收件人：Mr.Isak Valtersen and Mr. Even Bech Naesheim 收。
有一天那会变成Mr. Isak Naesheim的。他在心里想着，脸上却扬起他引以为傲的“我也好高兴”式笑容：“快拆开看看宝贝，我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结果是电费通知书。Isak撅起了嘴，而Even丢掉了信，把信封上画了撅嘴的Isak和挑眉的Even，放在了客厅的画框里。
**
Isak差不多用了一个星期考虑。Even不想夸大其词——事实上，夸张简直就是他的人生写照。这一周，他每天都试图回避这个话题，却又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个话题；Isak表现的明显更成熟一些——显而易见，他又不是那个莽撞地问了问题然后慌慌张张地等着回应的青少年，他看上去并没有怎么焦虑不安，而与此同时Even已经竭尽全力地阻止自己犯病了。
“好。”在这一个晚上，他突然开口，Even一时间完全摸不到头脑。
“我跟你一起出去住。”Isak补充道，在Even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看着他。
Even真的想为此刻歌颂神明。
“我经过了慎重的考虑。”Isak煞有介事，表情严肃认真。“Even，我是个17岁男孩，可能会胡乱发脾气，把脏衣服扔在地上，好几天都不打扫卫生……可是反正我们也一起住了这么久了，我的这些脏兮兮乱哄哄的方面你都知道也看到了。我相信你会包容我，我也会为了你变得努力爱干净，唔，反正就是这样啦。我可是足足深思熟虑了一个星期呢！Evi，我想跟你同居。我问了Jonas和Eskild，嗯，还有Sonja。”他抬眼看着Even的反应，天知道Even正努力不让自己做出任何热泪盈眶的丢脸表情“他们都支持我的决定。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们怎么说的？”Even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声音，他的手放在Isak的腰上，一遍一遍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Jonas说我们现在跟同居也差不多了，他觉得你肯定能照顾好我。Eskild说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唉，别说，他有时候说的话还是挺打动人的。”Isak笑着撇撇嘴，手轻轻摸上了Even的脸颊，“Sonja问我担不担心你发病的时候我处理不过来。我说你最近控制的很好，我发现我好像是你的良药。两个人一起慢慢好起来才更有意义呀，反正以后也会是这样的嘛。大不了我就把你打包送回你爸爸妈妈家，像一个鸡肉卷哈哈。”他越说越开心，简直有些眉飞色舞，而Even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凑过去轻轻吻着他的脖子，在他怕痒地笑着推他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句“谢谢”藏在含混不清的吻里。
他很感激Isak没有问他在谢什么。
**
Even在下午的时候才想起来Party的邀约，而Isak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Party？看在上帝的份上Even，我们连一件干净衣服都没有。“他朝着卧室一角堆着的脏衣服们怒了努嘴——洗衣机要18号才送到，到时候他俩还得把那个庞然大物扛上四楼。
“我可以手洗那么一两件出来的。“Even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如果你想去的话。事先声明，我洗衣服很厉害哦。”
“不要。”Isak闷闷地拉过他的手，”你的手应该用来弹吉他，画画，以及抱我。”他抓着Even的手用指尖描绘着他的掌纹，又开了口：”我不想去Party，就想跟你待在家里。你看我们还有好多家具要买，冰箱的霜还没有完全铲掉，我还想再把卫生间打扫一下，我们的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Isak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冰箱除霜的重任。两小时后他酸着胳膊回来了，闹着要Even帮他按摩。除霜照收获超过九万个赞，极大地提升了小朋友的家务劳动积极性，Even觉得有必要让Isak多更新更新IG了。*
Even心里倏然柔软了一下。他轻轻举起Isak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掌心——后者像小动物一样吓了一跳，手抖了抖却没有收回去——然后温柔地对Isak说着：“遵命，王子殿下。”
**
有时候Even会想这决定是对是错。Sonja总是一针见血，明确地指出了同居最大的隐忧。Jonas太乐观了，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护Isak周全？
早晨洗澡的时候，Isak坚持要在旧家洗最后一个鸳鸯浴。他拿浴球甩了Even一身浴液，开心地扭来扭去不被Even抓到。Even是最终的赢家——他把小家伙壁咚在墙上，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口/活作为惩罚。有时候Even总觉得世界是飘忽的须臾，人群明灭四散，他永远孑然一身。而当Isak捂着嘴在他上方发出无声尖叫的时候，Even想着，你不一样，babe，你就在这里，你永远是真实的。
忘带的卫生纸被Noora拍下来发到了IG上，还圈了Isak。Even不顾Isak在一旁大喊大叫，快乐地抢过他的手机点了赞。
卫生纸留在了旧家，枕头也是，Isak只拿走了被子。Even想这是否意味着什么，这床被子陪他度过了自己举棋不定的那些混蛋日子，陪他走完了青春期前最痛苦的未出柜时光，也见证了Even一次又一次的慌张疾走，病体愁容。他想，条纹被子或许是Isak的最后一道壁垒：当Even伤害了他，有意或者无意的，他总能有个地方躲进去。
*”你不会伤害我，你只会伤害自己。我说了多少次了？“Isak总在他抑郁期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但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疲倦，于是Even便大包大揽担下所有的罪责。*
Eskild找他聊了一次，他以为会是他一贯的那种风骚对话，没想到这次Eskild却很严肃。“他才17岁。” Eskild一直不断地指出，仿佛自己已经70岁，“从来没跟恋人同居过，难免有些地方不会想得到。你一定要多让着他，两个人一起生活并不容易，他能做这个决定说明他很勇敢，当然你也很勇敢，总之你要照顾好他，我们家Isak就托付给你了……”
——不是没想过Isak会厌倦。两个人住在一起，没了其他室友的缓冲，喜怒哀乐都仅限于两个人的小空间。不是没想过Isak会有那么一天，在两个人吵架之后，抱着他的旧被子，带着哭腔说，“我想Eskild了。” 这想法缠绕着他，让他几夜无法入睡，让他不自觉地时时刻刻把Isak揽在怀里。朋友们都说他们俩在公共场合越来越肆无忌惮了，Even知道这只是因为他越来越缺乏安全感。他们一天比一天亲密，这让Even活在失去Isak的巨大恐慌中无法自拔，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他不知道Isak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们的同居生活，他不知道每天晚上，当Isak躺在他的身边时，他是否觉得刚刚过去的完全消磨在这个四楼的小公寓里的一整天时光，是不是让Isak觉得可以安然入睡。
“你刚刚干嘛去了？”晚些时候他回房间，Isak正在写作业，咬着笔杆随口问他。
——我并非完人，也许更糟，但这样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一起分担，一起学着经营两个人的小日子。这可能很难，可生活本就不易不是么。我做了这个决定，就会承担起所有的后果。是你让我无所畏惧，你让我勇往直前。
“我爱我们的家。“Isak在临睡前突然感慨，然后Even觉得如释重负。
——不是没想过那一天，所以每天，每分，每秒，都想让你感受到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快乐。
“跟你妈妈进行了语重心长的谈话。”他笑着走过去，摸了摸Isak的头发。
**
“Noooooooooooo——“
卧室传来Isak的哀嚎，Even吓得赶紧跑过去看。Isak拿着一本教科书——好像是化学，一脸心如死灰地站在书桌前面。
“发生什么事了宝贝？”他赶紧走过去，Isak却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明天就要考试了，结果我完全忘记看了！都怪你！”他愤怒地盯着Even，Even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下：“可是我没有不让你复习呀，昨天不还特地留出了下午的时间给你看书？”
“你看着我的时候我什么书都看不进去！见鬼的。”Isak急急忙忙地丢下书掏出手机，“我要申请外援求助了，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许在我学习的时候看我了！”
Even想说，我看你是有什么魔力么？我又不是什么美杜莎。他还想说，Babe，让我不看你真的太难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有魅力？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说的，比如同居之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了，为此他心甘情愿地在Isak学习的时候处理有的没的家务活；比如他看着Isak在一天天的努力成长，每天都给Even带来新的惊喜，让他愈发珍爱他们同居的每一天；比如当他看着Isak的时候，他心里的狂躁，抑郁，悲伤与喜悦都似乎风平浪静了下来，世间万物平静地前后回旋，他不再是奋力前游又被水流冲回的鲑鱼；他终于能坐在岸边，看那么一会儿专属于他的风景。
Even总有千言万语想对Isak说。但现在，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低头起劲儿发短信的Isak，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End】
擅自为两人没去party提供了解释，希望官方别打我脸。
图截的不好，但看这一幕的时候我感动的不行。
联名信的梗来自于漫画书《Soppy》。特别好看，看的时候脑补了许许多多的Evak。
Even视角总是伤感一些，同居生活有苦有甜，愿每分每秒幸福美满。
